2011年11月28日 星期一


本來以為忙碌臨床診療,可以暫時忘卻目前荒謬而鬥爭的社會氛圍,但病人的問題卻直接或間接的反映出整個社會縮影。

一對年輕未成年的姊妹,因為父母離異,變成無人照護的棄女。妹妹患有先天心臟病,沒有家長幫她們繳交健保費,姊姊帶她來看病,自費負擔。我幫她們找社工聯絡社會局,她們失去保障,不安的眼神卻仍然留在我腦海裡。

長庚醫院將派遣百餘名主治醫師支援中國廈門長庚醫院,他們原來的病患將有一段時間看不到他們自己的主治醫師。為什麼?

長庚醫院靠著台灣病患汲取經驗,還有財富;然後呢?
是他們視台灣病人如棄屣?或者職務所需,不得不低頭,任醫管者任意差使?
還是台灣的醫療制度,健保政策讓他們失去自主性,只能如奴才般的無言承受?

我有不少病人來往台灣中國,拿台灣的藥,健康的到中國就業賺錢,然後再回台拿藥診療。
就是這樣子,有所謂台商,有所謂赴中國投資,有所謂領十八趴,還可以大言不慚的批鬥台灣。
簡單說來,台灣,中國,在我們生活中,都是無影者,卻抓緊了我們脖子,呼不呼吸,已經不是個人的自主權了。

國民黨的富權派,在中國置產,統派媒體批評台灣鎖國,但他們卻可以大把鈔票往中國送,是台灣錯了?還是他們已預知輸期已至,先脫產,投靠老共了?他們自行進出,自由鬥臭台灣,是台灣自己造孽,培養了這群貪婪又怕死的假民主富人?

台灣人過於軟弱,不敢對這批中共同路人大開鍘?或者是容忍?或者是無能?連青菜一把五塊錢都說得出口的執政主管,台灣只能交給民進黨或國民黨?臺灣人的選擇永遠只有雨天或黑夜嗎?
我看到很多的經濟消費行為,買名牌的人擠滿百貨店前,很多的民生用品,貴得我買不起。
我當醫生,實在是慚愧又汗顏。

一個法務部長的公務人員,民選的首都市長,可以累積那麼多財富,甚至於被起訴前,還可以捐出好幾千萬!我怎能怪自己的父母沒遠見讓我去唸台大法律呢?

而台大法律呢?台灣檯面上的各方角頭不都是台大法律系畢業的嗎?
把台灣治理成這樣子,是他們太狡猾?或者,真的是,他,馬的笨蛋!?

我曾經在哈佛醫學院進修研習,有位教授提醒我們,『醫學進步變化很快,你們現在學的,幾年後有一部份會被證明是錯誤的。可悲的是,我們現在不知道哪部份可能出錯。我們能做的,就是獻身醫學,努力治療我們的病人。』

醫學永遠在追求新知識,新治療,我們忙碌的忘了週遭世界的黑暗。而那批笨蛋卻將我們推向懸崖。

去中國廈門醫院看診,這是台灣醫生走向自我毀滅的第一步。相信我,這絕不是最後一招。
任何種類的狂熱都是暴力和恐怖的心理前提,一種先兆,世界上沒有任何思想好得足以證明去實現一個狂熱的企圖是正當的。為中國作猖者,還有利用『愛台灣』的假民主人士,將來都是屠宰場上的操刀者。

在我們的時代,拯救世界的唯一希望是寬容。
『一次又一次,我們無能為力地看著大眾朝著由某個新變種的狂熱為他們準備的命運前進,對這種新狂熱,大部份是出於自私的理由,我們準備容忍,或至少公開宣稱我們無力做出任何行動。』 

我讀了捷克作家伊凡克里瑪的著作,內心感受更深,也更痛心。
一次又一次,我們本來可以終止威權統治及殘餘勢力,可以制止住台灣的沉淪,但我們錯過了機會。如今,我們要面對後果。
就是如此,顯而易見。
  2007-10-23